2023年1月,多家媒體單位陸續報道了《河北衡水深州市形意拳小鎮工程緣何陷入被“黑手”操縱的境地》一文,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
河北省衡水市深州市是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形意拳的發源地、全國武術之鄉。為進一步弘揚、保護和繼承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形意拳,深州市結合發展全域旅游,以承辦第三屆衡水市旅發大會為契機,在形意拳祖師李老能故里——王家井鎮竇王莊村及羊窩村,建設形意拳文化小鎮。項目全面推進工作于2019年2月正式啟動,同時正式設立項目建設指揮部,開始逐步落實“形意拳文化小鎮”的相關工作。然而,這樣一個得民心,順民意的政府工程,在建設過程中,出現的種種問題和漏洞,卻深深傷害了實際施工者的心。
報道中所提及的事情是否得到解決?北京天寶和龍工程管理有限公司以及公司法人代表孫長平介紹說,在輿論一片嘩然,持續發酵之時。社會各界給予極大的關注,但唯獨沒有當事人和相關職能部門的聲音。據他了解,在這個期間,深州市不是在積極與當事人溝通協調處理問題,而是在多方聯系忙著“補窟窿”。
新蒲建設集團有限公司是一家擁有設計、施工資質的公司,且孫長平擁有古建工程師和文物工程造價員的證書。曾在河北下花園武家莊村的磚藝小鎮項目上,承接了其中古戲樓的修復,并獲得成功。這樣一家資質齊全的公司深得當時負責這一項目的羅麗認可。2019年2月12日(正月初八)經羅麗介紹,孫長平來到深州市王家井鎮。當時由鎮領導帶領古建筑設計及測量工程師等相關人員到竇王莊村李老能故居現場,實地測繪,后去晉家村實地勘察測繪相關古建筑用以借鑒到李老能故居古建筑工程當中。孫長平說,“2019年6月22日,我公司古建筑專家來現場指導時,王家井鎮的韓清昌書記陪同,形意拳掌門人張玉林先生也全程陪同。”由于有羅麗這位專家的推薦,所以孫長平的工隊就得以順利地進入這個工程項目。從設計開始做起,直至5月份進場施工,熱火朝天地干起來了。
孫長平和有著十多年合作關系、河南省首家房屋建筑施工總承包特級資質企業和建筑工程甲級設計資質的新蒲建設集團從設計入手,孫長平他們很快地就拿出了深州形意拳文化小鎮一期李老能故居紀念館等古建內容的設計方案,并得到項目部的認可。因這一項目需要趕在第三屆衡水市旅發大會之前完工,當地要求相關施工單位提前進場施工,2019年5月17日,孫長平他們帶著施工隊進入項目現場,包工包料,墊資開始施工建設,包括李老能故居紀念館、硬化、院墻等工作一切都在緊張有序的進行。當時,除了孫長平他們干的古建工程之外,還有另外叁支隊伍也在現場施工,分別是李麗(形意大學),孟德勛(民宿、電影院、接待中心、涮肉館),王越(祭祖堂)。
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為形意拳小鎮工程到底做了什么?
據孫長平介紹,為了趕工期,隊伍是提前進場施工的,并且根據政府要求提供了相應的施工單位的資質。然而,8月份的時候,突然有人來通知大家,說給大家找了一個總承包公司。此時,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走到了這個項目的前臺。工程已經完成過半,指揮部才想起來,要搞工程的招投標。在沒有通知已進駐施工的工隊的情況下,“重打鼓、另開張”開始招標工作。
這個招標工作是怎樣落實的呢?我們了解到,當時按照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的代表、王家井鎮項目簽字人高巖的要求,由自稱是現場管理人員的費新軍安排李麗(施工隊)向高巖提供的其本人中國工商銀行賬號轉賬支付了招標費用,每支隊施工隊伍一萬五千元,共四家工隊,共計6萬元整的投標費用,而且告知李麗先墊上此款日后各家工隊公攤。他們是通過采取圍標、串標才中標的。
公開招標的設計、施工EPC工程項目找到的這家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應具備施工資質也應具備設計資質的企業,而陜西宏遠只有施工資質并沒有設計資質,所以EPC招標變成了施工招投標,但是公示卻顯示的還是EPC招投標。因為自身沒有設計資質,該公司又找了一家有設計資質的陜西西安驪山建筑規劃設計院一起“入圍”。然而,這個項目的招標公告中沒有注明相關“聯合體”的合作內容。而且招標模式EPC招投標由“地下”改為施工招投標,掛羊頭賣狗肉。
問題接著出現了。
突現的總包、15%的管理費,以及幾名自稱是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的社會人員,費新軍、裴圣君、馬強等不僅把原本干干凈凈的項目攪和的烏煙瘴氣,在整個項目過程中吃、拿、卡、要,故意克扣工程款項,致使施工工隊苦不堪言。導致工隊沒錢付農民工勞務費,上訪到了河北省主管單位。
在建設過程中,所有工程款分配、撥付、挪用均由費新軍、裴圣君、馬強等社會人掌控。并強制其中兩個工隊向其指定賬戶轉賬共計60余萬元,深州市陸續撥款給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三次工程款,按中標價的80%計算,合計1598萬,四個工隊預估價的80%是1292萬,實際撥出約是1211萬,剩余300余萬不明去向。據了解,其中有240萬轉入張家口超越勞務公司帳戶,已被裴圣君等人控制及揮霍。
他們以各種不正當理由及管理費名義扣除各施工隊撥款比例的稅后凈值百分之十五。為此,三家施工隊伍發律師函給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要求返還所扣工程款。其結果是,不但沒有追回扣款,反而被要求各施工隊伍簽字確認扣除部分屬于各施工隊伍自認。
經查,所謂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的委派人員裴圣君、費新軍、馬強,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根本就沒有為其提供社保。另外2019年底,裴圣君給深州市王家井鎮提供了一張蓋有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公章的委托書,以此證明:他是代表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的人,然而,經多方與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聯系核實,該公司及法人多次明確表示:在此項目施工期間,我們公司從未給任何人開過授權和委托!那么他們的委托從何而來呢?
據孫長平介紹,針對之前報道中提及的裴圣君等人的身份以及管理費等問題,在2023年2月初王家井鎮在給深州市的情況說明中表示: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與裴圣君的關系是聯營合作;10%的費用是經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同意收取的,這10%的費用是用來給現場管理人員工資和差旅費的費用,且給裴圣君開具了全權委托書。
根據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的情況說明中所提到幾點,孫長平方再次聯系到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法人張某某表示,對于這份蓋有法人印章及公章的情況說明,以及說明中的內容,他完全不知情。
不僅如此,令人感到更為荒唐的是,在施工期間,裴圣君曾提供的是陜西宏遠集團給其的資料對接人的委托書。而今,資料對接人員委托書,搖身變成了全權委托書。俗話說,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掩蓋,曾經的事實和真相,無論用什么方法和手段去遮掩,總是難以自圓其說。
總包單位做甩手掌柜,由幾個所謂的“委托人”進行打理,究竟是企業機制不完善,監管失位還是坐享其成,逐利之后的放任?是企業和政府各求所需,還是企業為了追求市場惡意競爭?裴圣君、費新軍等人在這個項目里,他們的身份就像變戲法一樣一會兒一變,在工程正常施工期間他們的身份是羅麗公司(張家口冰雪城文化藝術發展有限公司2019.6.17核發的)的負責人,聲稱所扣的各種費用是羅麗讓扣的。后期,通過工隊向羅麗反應,羅麗才了解到裴圣君等人的這種違法行為,并及時制止了他們這種行為,令他們把扣工隊的款退給工隊。然而,他們不僅沒有把所扣款項退給工隊,反而私下與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的人員勾結,在沒有任何勞務關系、社保的情況下,搖身一變,莫名其妙的變身成為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的人員。
裴圣君、費新軍等幾個社會人員擾亂建筑市場,是誰在為其支撐?一系列疑問擺在面前,撥開迷霧看現象,透過現象看本質,這種陜西宏遠建設(集團)有限公司在情況說明中自說的所謂的“聯合體”利弊是非,恐怕只有企業自身才能體會其中滋味。
施工設計方案對建筑施工而言作用重大,是工程建設的過程依據,也是工程完工驗收的基礎參照、便于組織施工和編制預算以及為工程投用后的維修以及養護提供可靠參考。而對于該項目的古建筑設計方案,本是由孫長平及新蒲建設集團設計完成,結果卻是連現場都沒有去過的陜西西安驪山建筑規劃設計院,僅僅是在其的設計方案上加蓋了他們的公章,便輕松變成了自己的勞動成果,政府把設計費用撥付給了陜西西安驪山建筑規劃設計院。然而,陜西西安驪山建筑規劃設計院除扣除相應的蓋章費用外,其余的錢又都轉給的費新軍等人,被他們據為己有。
第一次審計的價格,普通的200平方米的鋼筋混凝土結構建筑(約130平方米)卻審出了217萬元的高價。而古建筑工程(340平方米),審計價約200多萬,審計卻是幾千塊錢每平米。而且圖紙改動增項,場地有限二次操作搬運的,搶工期增加的費用,均未包含在內。孫長平介紹說,2019年2月12日古建筑設計及測量工程師等相關人員到竇王莊村李老能故居現場,實地測繪,后去晉家村實地勘察測繪相關古建筑用以借鑒到李老能故居古建筑工程當中。設計施工圖完成后,上報王家井鎮批準后施工,設計費為136711元;2019年國慶節,建國70周年慶典,由于環保交通等相關單位采取管控措施,導致材料上漲,水泥等建材共計上漲約65000元;由于古建筑大木(大直徑)運輸距離較遠,購買價格為3600元/m³且出材率為0.6,故實際購買數量為217m³,實際購買總價格為781200元,除去已計算價格294840元距實際支出差486360元;因為工程項目相鄰各村街道整治、改造,道路不通材料運輸無法一次性到達施工現場,存在二次倒運費用,支出額275000(搬運標準磚33萬、砂子211噸、水泥20.1噸、鋸材78.55立方米,原木32.95立方米,樣版材0.77立方米,木材(毛料)2.43立方米,木模板0.72立方米,木腳手桿1.87立方米,木腳手板5.04立方米)等等,增加的項目都沒有審計在內。
除此之外,當時設計圖紙球形網架結構的設計,實際并未施工建設,卻被加進了孫長平所施工的圖紙里。背后有何用意,我們不得而知。
對于項目部這樣做虛假圖紙,偽造工程量清單等問題,其他工隊報警后,工隊人員找到了王家井鎮,為了平息事態發展,重新做了更改,但是鋼筋混凝土結構(祭祖堂)工程審計總價政府一直未公開,對于二次審計政府采取的是強制工隊簽字認可,現有的審計數,據孫長平介紹即使認可了也拿不到錢,相關領導直接通知孫長平,因為北京天寶和龍工程管理有限公司沒有與那幾個人(費新軍等人)簽所謂的扣費協議,你們的錢定不能給的,孫長平多次打電話詢問,領導也多次強調你們的款是他們(費新軍等人)說沒簽所謂的《協議》不能給你們錢,你們找他們吧(費新軍等人)。
工程審計出現嚴重問題,因為EPC合同總價不變,裴圣君為了讓由王越負責施工的祭祖堂(鋼筋混凝土工程)項目,能審出更多的錢,他在審計公司辦公室守在審計師的旁邊,惡意壓低別的工隊的價格。
種種不合規、不合法的行為造成另外幾個工隊的強烈不滿,與工隊之間發生糾紛。出現此情況之后,工隊再次來到王家井鎮,要求徹查王越這個公司,審出217萬所有的資料、依據以及合法性,但是個別領導聲稱這是你們內部的事情。
建筑市場是水,建筑企業是船,發展好企業不容易,但要想自毀太容易不過。盲目追求市場利益而忽略自身安全風險。就各級主管部門來說,也應審時度勢根據當地實際促進行業健康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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